一只啾的扑棱扑棱
故事与故事之神永恒
AC持续沉迷中
APH、三国相关、中土、DW其他各种可能
~\(≧▽≦)/~露西亚露西亚露西亚!
_(:з」∠)_贾太尉啾啾啾!
某是个较真的人,但不是每件事都值得花时间去较真,不是么?
理想与现实,有着不可无视的差距。
重要的从来不是你想表达什么,而是对方接收到了什么。
严肃是很累的,所以日常卖蠢就好╮( ̄▽ ̄")╭
有什么就说出来吧,没人知道你憋了多久。
啾啾啾啾啾啾啾!

莫巴·记忆回想

记忆回想

那是最好的时代,那是最坏的时代,那是最蓬勃发展的时代,那是最糜烂颓败的时代……

行人的神色悠然而非匆忙,高雅的绅士淑女们欢笑畅谈不受礼节死板的约束,各阶层的人在眼前交错如织,纯色的昂贵皮麾,细致精巧的新式小帽,鞣搓过二十五道工序的鹿皮手套旁边也可能是打了三四个补丁但总是保持干净整洁的旧衬衫。但从谈笑的一张张容貌间,你是看不出谁尊谁卑,谁是某个没人在意的小皮匠而谁又是那位尊贵的公爵先生。

玻璃橱窗前,总有结伴的女士们谈论着她们的向往,贵妇人走后遗落的香水味与麝香填满了街道的余荫,衣帽上各色珠宝玛瑙琥珀翡翠与金银饰物碰撞的美妙音色仿佛也为她们身后的影子染上华贵的艳丽。漂浮在空气中的似乎是伸手便可抓住的奢华,流动的阳光也明媚过了遥远的家乡。 

这是米哈依尔第一次见到对方,透过他傻傻地伸出去想要抓住阳光的手掌指间。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用思绪勾勒过这座欧罗巴梦幻之都的模样,引导潮流风尚的成熟男性?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交际美人?诱惑所有人最后嗤笑着抽身离开冷眼看他人疯狂的难测妖孽?

答案终于站在面前,米哈依尔却有一瞬迅速地阖上了眼,怕看见,全对或者全错,然而他所要面对的却是对与错的混合,理智与疯狂的独子,天使心灵的恶魔。

米哈依尔不会被人类的物质利益所诱惑,他不愿追求无意义的短暂。然而,倘若是永不熄灭的热情火焰与始终明媚的灿烂阳光呢?

我们存在时死亡不会来临,当死亡降临时我们已不存在,因此我们不会死亡。 多么疯狂的思想,多么美妙的诱惑,将自我与永恒并列。

真正的诱惑之都有着温和而包容的微笑,真正的高傲巴黎有着平易近人的性格,真正的尼古拉•波诺弗瓦有着米哈依尔难以移开目光的吸引力。

将各种衣物随性而创新地搭配,让米哈依尔为自己穿着的粗鄙而自惭形秽;细腻繁杂布置恰当的建筑,让米哈依尔回想起自己粗犷的房屋而六神无主。

“第一次来?以前没见过你。”

点头点头。

城市邀请他远方的访客去参加自己的私人沙龙。

闺蜜间的低声私语,珍贵而难求的上等红茶香烟袅袅水汽氤氲了隐蔽的空间,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一层层掩去了自然的光芒任摇曳的灯烛辉映昏暗。

北方的都城显得拘谨而羞涩,发愣后的回神险些打翻了主人送上的浓香奶茶。他慌张地道歉,换来对方轻轻拍脸的安慰。

放松些,做回你自己就好。

他吻了吻那修长的手指,除却琴弦与剑柄留下的痕迹,那真如东方的丝绸般光滑而且更为温暖。

他们在宛若迷宫的小巷间穿梭,循着古老砖墙的纹路与藤蔓记忆的躯干,探索连城市也遗忘的角落。在破败蚀烂的旧屋嗅着杂生的荒草中一朵无名野花的细微清香。他想起故乡一首春日的诗篇,舌间滑落的异国字句,可爱的颤音灵巧的卷舌都让人着迷。

落日温存着赛纳河的水面,波光上一朵朵余晖在闪烁跳跃。优雅的马蹄带动车轮滚滚,一批批华衣贵族开始被接送于一个又一个纸醉金迷的酒会晚宴之间,如彩蝶在群芳中徘徊,画着没有意义的徒劳圆圈。他将这想法讲给新结识的同伴听,博得对方赞许意味的笑意不断。

他们无需应付觥筹交错,也不必在堆积如山的案首焦头烂额,虽然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却未及一言一行便牵动一国。既如此,有何苦为难自己按人类虚伪的礼法打扮交际,玩些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蹩脚把戏?那些虚与委蛇,那些心口不一,全都交给他们名义上的兄长就好,都城的职责他们早已尽了,稍稍放松一下也不算过分,是不是?

城市向他的客人展示了他的另一面,不同于白日的优雅,不同于阳光的炙热,不同于香茶的沉醉,不同于辉煌的诱惑。

放浪?不,那是人类的界限,不是他们的牢槛。鄙俗的酒汉,粗脂浓粉的荡妇,猥琐不堪的流氓,低三下四的小偷,还有粗劣的水酒和难以下咽的食物,你怎能想到有多少传世的名篇佳作曾经、正在并将从这里诞生?又有多少颗光辉万代的新星会从这污浊中升起?缪斯女神的垂青从来没有缘由,也许她只是刚好从某位赌徒那里借来了公平的六面骰来作为命运的依凭。

昏惑的小巷留下米哈依尔的足迹,阴沉的水沟记录尼古拉的身影,他们相互扶持着好似一对兄弟,却比那些见财忘义为了姑娘便大打出手的真兄弟更为亲密。

这可全赖酒精的魅力。你看,阿芙洛狄忒在曼舞,阿波罗在驰骋,雅典娜向你微笑,轻启朱唇告诉你欢乐的秘密。

流水的月光倾泻,柔软了灯火不及的偏僻小巷,模糊的黑暗也熏染上迷蒙的色彩,如同那早已发热荡漾的思绪意识。

米哈依尔小小的勇气被酒精推波助澜,顺着晕薰的酒气吐露,似那光滑的珍珠自蚌中展出:

我尊敬的尼古拉•波诺弗瓦,虽然我们只是第一天相识,却已好似多年的老友般亲密无间,彼此间甚至无需言语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在此,我想向您透露我内心最深处的隐秘,请您听我倾诉,我不指望您能为我解除这困扰着每个人的烦恼,但请您一定要为我保存这难为情的秘密,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悉。

我明白,我亲爱的米哈依尔•尤里耶维奇•布拉金斯基,我以您家乡的风俗,以我兄长的名字与荣誉起誓,我绝不将您的心事透露给任何人哪怕一个字。现在,您可以放心地将您的烦恼全都向我倾诉。

尼古拉,您知道吗?我已经爱上了这座城市,他迷人的建筑可爱的人儿美丽的景色无不令我陶醉,看那街角的雕塑,看那河面的波涛,再看那天空的阳光,哪一件不是令我沉迷无法自拔!他彬彬有礼的举止令我惭愧,他优雅得体的笑容令我着迷,他聪明敏捷的谈吐令我钦佩,他宛如天人的一切都令我爱慕。怎么办?我的心已完全被这座城市占据,他的朝容暮颜他的一颦一笑全都牵扯我内心的每一缕情丝。我无法想象,如果离开了他我将怎样,会不会像那些被青春烦恼纠缠的年青人一样遏止不住地被思念困扰?不,请不要这样,但我的理智早已不知逃往何方,在爱慕的洪水前他退却了,消失了。但我害怕,我是如此的卑微,除去炽热的一颗心,我连一束能打动他的花儿都无法献上,更有什么资格能指望他的垂青?尼古拉斯,我亲爱的朋友,我将对您永远忠诚,也希望您能一样,现在,我的小小的秘密已全部握在您的手中,愿你能永远遵守您的诺言。

亲爱的米哈依尔,我永远忠于的好朋友,请允许我也告诉您我的一个小小的心事,愿您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城市将嘴唇靠近他的朋友耳边,将隐秘的话语轻轻说出,优雅的语言传递着羞人的爱意。

来自冰原的夜色眸子睁大,吃惊的情绪将所有的单词与语句全都堵在喉咙中,不,任何的言辞都是苍白无力的。

当那比赛纳河波涛更为柔媚的目光传来接纳的消息,米哈依尔确信他已经全身心丧失了自己,他吻上那诱人的唇瓣,芬芳的吐息甘甜如沾着朝露的蜂蜜,他贪婪地汲取所有的甜美,如同在梦中害怕醒来。他搂紧那纤细的腰肢,拉近、消除彼此最后的距离,仿佛要和仰慕的城市融为一体。

他得到了回应,娇艳花朵般的咛嘤,将全身都燃烧的欲望挑动着神经。他怀抱的不再是另一个人另一座城市而是一团渗入皮肤点燃血液焚烧心脏的烈火!

不,不,这不是心中原本所渴求的!

米哈依尔推开了他所爱慕的意中人,慌乱地平复被欲望夺去节奏的呼吸,眼中不是情欲的未消,而是出乎意料的惊恐。

西伯利亚给了他敏感过人的心灵,和比坚冰冻土更不可摧的理智,即使是温暖的巴黎,也无法消融。

城市目送向他告白的青年踉跄跑开,对着那跌跌撞撞的背影,嘴角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像平日那样挑起半带讽刺半是怜悯的弧度,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绪中潜入了某种他从未遇到过的模糊情愫。

您到底,在爱慕着什么?

我爱慕着您,您的笑容,您的智慧,您的美丽,您的才华,以及您的一切。但是,我只是爱着您,用我卑微的心小心而全身心地爱着您,不希求任何多余的幻想,不指望真正能够从您那里得到什么回报。

将要回乡的远方人在马上笑着,朴实的笑容与他身后的连绵原野成片稻田相得益彰,脸上浮起羞涩的红晕让人想起他所热爱的家乡土地与寒风。

尼古拉确定了一件微不足道而又异常重要的事:他并不了解眼前这个年青人,他完全不了解米哈依尔•尤里耶维奇•布拉金斯基,不了解莫斯科,那个屹立在狂风暴雪中数百年依然有着初春嫩芽般的心灵与不熄火焰般的热情的远方城市。

一个奇妙的幻想涌上了他的心间,这个念头便如坚定的麻雀忠实的猎犬一样再也赶不走驱不开了。

亲爱的米哈依尔,如果有机会,请允许我拜访伟大沙皇俄国的首都,允许我仰视冰雪之国火热的心脏,允许我试着用心去爱上一座城市。

我永远的,最好的朋友尼古拉,我永远欢迎您的到来,如同严冬过后欢迎初春的女神。当您来的时候,我将非常乐意成为您的向导,向您展示这座城市所有的秘密。而现在,请允许我与您暂时别离,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免得在您面前露出粗俗而不晓礼法的一面,那会让我羞愧难当,不敢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请去吧,米哈依尔,请将我的想念系在您马驹的长尾上,好让它跟随您踏过俄罗斯与法国的土地,让我的心不曾与您远离。

米哈依尔吻了他前来送别的朋友,不带欲望,不带情色,只有纯洁的情谊与一心一意的祝福。然后,他扬鞭,马蹄急急,心向故乡。

别了,巴黎,我在心底真诚爱慕的城市。

别了,莫斯科,我有一天将要用心爱上的城市。

那时的他们,心中都偷偷藏了一份甜蜜,那时节,是一七零二年的深秋,马蹄飞奔,踩碎落叶堆积,时光留下记忆的痕迹。

一七零三年五月的一个午后,伟大英明的沙皇彼得为他的俄罗斯选定了新的首都另一颗心脏,在那芬兰湾畔他新得到的低地,一座城市因他而诞生,作为首都而诞生。

一七一二年,莫斯科将首都的宝座拱手让出,退居幕后,从世界的舞台上消失。

尼古拉斯再见到他,是在一八一二年的冲天烈焰中。

=v=以下是片段小剧场:

一八一二:他看到火焰中他的笑容,那之中没有温暖,只有拒人千里绝不妥协的决心。

一七一二:从此,他不再是心脏,不再繁忙,不再盼望。

一七零三:他忽然迷惑了,想去的,究竟是沙俄的首都伊万的心脏,还是莫斯科?

一七零二:您知道我为什么暗中想办法让您来吗?

尼古拉曾在伊万那里看过一幅画像,少年的侧面,抬头仰望。伊万说,他是在膜拜阳光。

您知道吗?您就是那最吸引人、最单纯的阳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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