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啾的扑棱扑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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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亚露西亚露西亚!
_(:з」∠)_贾太尉啾啾啾!
某是个较真的人,但不是每件事都值得花时间去较真,不是么?
理想与现实,有着不可无视的差距。
重要的从来不是你想表达什么,而是对方接收到了什么。
严肃是很累的,所以日常卖蠢就好╮( ̄▽ ̄")╭
有什么就说出来吧,没人知道你憋了多久。
啾啾啾啾啾啾啾!

京莫·与你为邻(架空)

与你为邻

爷我绝对是倒八辈子的霉了,才赶上和这么一个挨千刀的小子做邻居,而且一做就是十好几年。爷我这辈子的气都快在这小子身上生完了!

米哈依尔•布拉金斯基,打从我记事起,就住我家隔壁了。标准的俄国佬,虽然出生在莫斯科但因为他哥在俄罗斯驻外使馆工作的缘故,一直在中国生活。我俩算是发小。有时候他哥工作忙就把他往我们家扔个十天半月的,保证饿不着,吃的比我好,每次少说也能胖上个一两斤的——大哥,咱中华民族的好客美德不是发扬在这的。

以前,米哈依尔是外馆斜街出了名儿的漂亮小洋娃娃,可您看看也就行了,千万别搭话儿,那一张嘴,一口顶溜儿的京片子,成天满嘴跑火车,赶上个小津那样的实诚孩子,三五句就能给拐了,到了被卖了还能傻呵呵地帮着点钱呢。从小到大,托这混小子的福,我没少挨过打和骂,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这小子闯了祸匡我来顶罪,要不就是合谋去捣乱结果半道儿他撂挑子不干了把我一人晾那儿。总之和他沾边儿的绝没什么好事儿就对了。

可奇怪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干了多少次架,每天早上他都还是会屁颠儿屁颠儿的过来敲我家门和我一块儿去学校顺带蹭一顿我家大哥现做的早饭,风雨无阻。而他省下的早饭钱就和我合伙买了游戏机,我买机子他买卡。后来,这事儿被他哥发现了,再后来,每天早上来我家蹭饭的就从一个变成了俩。

我还当,这种生活得无休止地过下去。起床;一边儿啃油条一边儿和米沙抬杠一边儿从桌底下踹对面儿傻笑不止的小湾一边儿帮小津倒醋吃包子,哦对了还得盯着蹭饭者二号别让他老腻味在大哥身边妨碍大哥弄早点;然后走两条街去刚好和米沙他哥在的大使馆隔壁的学校上学;上课互相砸纸条儿,他的纸条儿上永远有一两句莫名其妙的俄文诗句;中午他哥会在校门口给他拿饭盒递点儿他姐做的点心,有时候是蘑菇馅饼什么的,反正走有一份儿我的就对了;放学以后,十有八九他哥会给他发短信说加班回不去了让他先到我们家吃晚饭,然后和他哥同事的我大哥也一定加班,于是负责喂这张一天到晚贫个没完吃东西都填不住的嘴的人就是我了;帮着刷完碗,我俩各把着一个桌脚儿开始写作业,然后互相对答案,拼着看参考书复习外带吃个夜宵闹一闹,我给小津讲题他跟小湾胡扯侃大山;等两家的大哥回来就各回各家,当然他偶尔也会半夜跑过来拿落了的东西后来就发展到懒得往回走干脆赖我床上和我抢被子的程度了。

不过,这些都结束了,米沙他哥要调回国了,他也要跟着回去,在那边接着上高中、考大学,说不准以后会当个编辑、作家或者教师之类的谁知道。

他跟我说他家要搬走的时候平静得跟说要去大栅栏转一圈儿晚饭就不回来吃了似的,阳光映在他的眼里,我头一次发现那双我多少次恨不得抠下来当灯泡踩的眼睛居然可以这么漂亮,像极了我俩小时候夏天晚上捧着西瓜仰望的星空,光芒闪烁得我差点儿不敢看。

可在我以为他说完了准备转身走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哭了。

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哥又没死!

在我这么戳着他的脑门儿骂完他之后他又忽然笑了,抱着我,鼻涕眼泪的蹭了我一身。

“所以我舍不得你啊,比任何人都特殊的子燕。”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他的声音太小。

差不多等他离开了得有一个星期,我才开始反应过来,他不会回来了,米沙再不会是我的邻居了。我没什么时间做“对着空房发呆感叹物是人非昨日不再”之类的蠢事,隔壁并没有空太久,很快就搬来了一家美国人,他们家的儿子比我大几岁,在读大学,周末有时候回来一趟,还有个英国的远房表亲,偶尔也能碰上,我们相处得还行,除了在食物上——那些叫死扛饼还是撕糠饼的东西真的能吃么?他们也是金发,但和米沙他们家那种浅得像刚收获的亚麻的金色不同,更像是中午灿烂得晃人眼的太阳,说句实在的,我不怎么喜欢。

难得的,能收到米沙从圣彼得堡寄来的信,这年头儿不然E-mail偏用纸写信的人不多了。每次都还会有几张照片,绿荫浓密的街心公园、熙熙攘攘的涅瓦大街、落在檐角的乌鸦、阳台上被夕阳染红的茶炊,唯独没有他自个儿,倒是影子,必定入镜、搞什么鬼,你当是在玩踩影子那!

后来我高考考得不错,走的提前批,外交学院,俄语系。之后没怎么借大哥的关系就进了外交部,四年培训后被派到了驻俄罗斯的大使馆做翻译。临走那天,全家兴师动众地给我到机场送行,小津眼泪汪汪得跟什么似的,大哥也比平时还要啰嗦,一直东拉西扯从饭前洗手到睡前关窗从不要贪杯——其实我酒量挺好——到防火防盗——大哥,你当我这是去哪儿啊?直到最后,全落在一句“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出什么事就给大哥打电话,大哥立马过去阿鲁。”上。我笑着安慰他:“没事儿,咱那边儿不还有人呢么。”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儿,米沙他们这些年办了好几次家,他哥也调了好几次职,我们早就联系不上了,但我不想大哥再操这份儿多余的心,只能这么说。

莫斯科这边儿照顾得挺周全,没等我多言语,房也租好了,车也配好了,离使馆也不算远,平时坐地铁再走两步路就能到——后来我才知道那车是我上司的,敢情您老配个翻译兼职秘书还附送司机功能的?咱大使馆还没缺钱缺到这份儿上吧……

我的房子是在一个周围绿化搞得不错的公寓楼。楼层不高,从窗户往外望,可以看到楼下路边白桦的树顶。同事挺热情,拉着我到周边转了转熟悉熟悉环境,顺带解决了午饭。同样是首都,这和北京的气氛完全不一样,没有那种每个人后面恨不得都有个小鞭儿在赶着似的匆忙感,很闲适,绿化非常好,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有些地方你真会觉得是在森林里,但又处处都是人文的气息,每个拐角每个路口几乎都有尊神态细腻的雕塑,有历史人物也有革命英雄,留着历史的沉稳,又有着一刻也不停的活力,的确像是米沙的故乡。

下午又逛了逛,买了点儿生活必需品什么的,之后我就一人回来了。

掏钥匙,开门。

从今天起我就得一人生活了。

这时,我听到了那口熟得不能再熟的京片子:

“听说你是今天新搬来的,卧室隔壁的…子燕?!”

喔,米沙,该死的,爷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啊!

那双眼睛和当时一样,映着夕阳,闪烁着情绪化的泪光。

我伸手帮他抹掉眼泪,戳着他的脑门儿:

“大老爷们儿的,哭,哭什么哭,不就是又做回邻居了,这与么?”

嘴角上扬,我听到自己声音抑不住的颤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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